印尼人托希爾和前任莫拉蒂有一個極大的不同：莫拉蒂總是喜形于色，印尼人永遠笑容可掬不露聲色。

莫拉蒂更像球迷想看到的那個主席，贏球時笑逐顏開甚至狂喜，輸球時愁云滿面，然后對媒體說些氣話。托希爾則給人留下很多神秘感，或者說，這種神秘根本就不算神秘，只是一個商人永遠處于算計之中的表情。

新年前后，國際米蘭輸掉了兩場比賽，年前輸給拉齊奧，年后輸給薩索洛。兩次輸球不僅讓國際米蘭眼睜睜地丟掉冬季冠軍頭銜，而且在積分榜上被尤文圖斯追上。74天前，國際米蘭領先尤文圖斯足有11分！

此時，托希爾說了一些意味深長的話。第一，曼奇尼下賽季肯定還會是國際米蘭主帥；第二，國際米蘭本賽季的目標是獲得下賽季歐冠席位，不是聯賽冠軍，當然，如果能獲得聯賽冠軍會更好。

東亞人說話，“當然”是一個很可怕的轉折，讓聽者總是要花很多時間去琢磨，“當然”之前的句子更重要，還是“當然”之后的句子更重要。

托希爾到底對曼奇尼有什么要求？作為一個處處考慮錢袋的商人，托希爾當然首先要看國際米蘭的經營。如同筆者在《體壇周報》上曾做過的分析，國際米蘭2015年夏天在轉會市場上堪稱“杠桿買股”，以“先租后買”形式引進眾多球員，一旦國際米蘭不能殺入下賽季歐冠，將會面臨沒有資金買斷這些球員的境地。

因此，殺入前三名幾乎是曼奇尼球隊義務。但考慮到意甲第三必須踢資格賽，而且對手很可能是五大聯賽強隊，而歐冠資格賽第三輪又是在8月末舉行——要在6月份就確定能完成帳下球員的收購，必須進入本賽季聯賽前兩名！

麻煩就在這里。以那不勒斯的表現穩定，以尤文圖斯的洶涌后勁，聯賽冠軍爭奪還可能變成這兩支球隊的對手戲。博努奇說，“我們的對手是那不勒斯”，幾乎是有意小瞧國際米蘭。

因此，托希爾的“當然”，后面一句話實際非常重要。在下半賽季，他希望看到國際米蘭仍然在為聯賽冠軍而戰，這才能為獲得歐冠席位提供實實在在的保證。若是國際米蘭只能眼看兩大對手絕塵而去、和身后的佛羅倫薩、羅馬為第三名糾纏、隨時可能跌出前三，其實會讓托希爾日夜心口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