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分之夜已過去十年 聽親歷者們口述那段歷史
如果要挑選數字來代表科比的職業生涯的話，數字8和24絕對榜上有名。背著這兩個號碼，科比分別走過了職業生涯的十個年頭。而在這二十年的時間里，科比拿了5個總冠軍，7次進入總決賽，15次踏上季后賽之旅，上面的這些數字，也都會跟科比的職業生涯一起被人記住。不過，還有一個數字，在科比的職業生涯中熠熠生輝——
81
在這個數字背后，是2006年1月22日的一場比賽，是NBA歷史上又一次神乎其神的個人得分表演。在湖人122比104擊敗猛龍的比賽里，科比獨得81分。在1962年張伯倫單場得到100分之后，科比讓人們見證了NBA個人得分第二高的壯舉。
二十年的職業生涯，科比取得過太多成就，但81分就像一顆明珠，始終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去年11月，科比寫下了一封退役信，那封信的背景，就是科比拿到81分、離開賽場時的場景——高擎右臂，食指向天。這一幕，成為科比職業生涯的難以磨滅的一個注腳。
十年后，2016年的1月22日，湖人在主場迎來馬刺。一位坐在湖人板凳席后的湖人球迷舉著一塊標語牌，上面文字的含義你我可能不懂，但“81”這個數字，時隔十年，依舊搶眼。下面就來聽聽81分的親歷者們，親口講述的歷史——
1 “一個讓他綻放的機會”
科比來到洛杉磯的前八個賽季，湖人年年打進季后賽。但在2004年總決賽敗北后，主帥菲爾·杰克遜離開，“大鯊魚”奧尼爾東游邁阿密，新上任的主教練湯姆賈諾維奇僅僅執教43場就因為健康原因離任，風雨飄搖的湖人沒有進入季后賽，那是自1976年之后的第二次。
而在這樣一支湖人隊中，科比體會到了孤家寡人的感覺。禪師還寫了一本書，說科比是個“不能被指導”的球員?？票染吞幱谶@樣一個風暴眼的正中心，所有的壓力、職責、質疑，朝他襲來……
科比（湖人后衛，1996至今）：他（禪師杰克遜）就是個籃球天才，比賽一點點細節和節奏的變化，他都能夠洞悉。所以在他手下打球，你要打出的水準比一般人的理解不知高了多少。除非真的被他和他的助教溫特（三角進攻鼻祖）執教，要不一般的球員也難以體會。他執教的時候，我一直都在努力打出最高水準。
布萊恩·肖（湖人助教，2005-11）：菲爾在書中寫到是他的感受，另外過去的科比也的確是那個樣子。我覺得那時候科比感受到了信任危機，后來他們坐下來，菲爾說：“你能不去在意那件事了嗎？”科比回答：“當然了?！睆哪莻€時刻開始，他們就再沒問題了。
珍妮·巴斯（湖人商業運營副總裁，1999-2013）：對我來說，那個賽季我全部的工作就是讓菲爾回來?？紤]到菲爾在書里寫的那些，我希望能確保科比和菲爾之間沒有隔閡。后來我發現他們已經翻篇了，已經走上了同一條路。
米切·庫普切克（湖人總經理，1994至今）：“科比對于菲爾回歸充滿了渴望，他在那個賽季前做了刻苦的訓練，來提前準備比賽。前一個賽季我們交易了沙奎爾（奧尼爾），這讓科比可以展開雙翅，看看他的極限到底在哪里。此前場均22分可能會讓他很開心，不過那時候他得到了綻放的機會。他想展示給世界看看他有多么了不起。”
羅尼·圖里亞夫（湖人前鋒，2005-08）：那個賽季，科比帶著任務上路。他總是一個人在訓練館、體育場或者球場里練習，他總是第一個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時候睡覺，有時候他半夜一兩點還給我打電話，然后5點就開始訓練了。
科比：我這話聽起來可能有點瘋狂，大多數人可能會這么覺得，但我覺得得到81分我并不驚訝。我希望人們別把這認為是我自大，你要明白在我那個年紀，我的身體處于巔峰狀態。整個夏天我都在做訓練，一天能投上千個球，所以我并不吃驚。
2 “我們真的需要時，我就會這么干！”
打猛龍前一個月，科比在打小牛時，三節砍下62分，比小牛全隊還多得1分。那場比賽科比打了33分鐘，第四節一直坐在板凳上，而湖人摧枯拉朽地掃蕩了后來的西部冠軍。賽后，有人問科比如果第四節上場，那么他全場能夠得多少分?？票嚷柭柤绨蛘f：“可能80分吧。我現在狀態真是非常非常的好?！?/p>
布萊恩·肖：那場比賽打完三節，球員們坐在板凳上，教練們站在場中商量。菲爾讓我問科比，看他第四節還想不想繼續打，追求一下得分破70。于是我就跟科比說：“嘿，教練讓我問問你，第四節你還想不想打，等拿了70分再下來。”科比抬頭看看記分牌，說：“唔，下回再說吧?！蔽铱粗杏X都要抓狂了，說：“什么？你現在有機會拿70分。多少人敢說他能拿70分？你就再打幾分鐘，拿8分上了70再下場吧?！彼f：“我們真的需要時，我就會這么干！事態緊急時我就會出手了?！?/p>
科比：布萊恩當時真的快瘋了，我就告訴他：“我們真的需要時間我就會這么干了。”他說：“什么？！”我那句話很自然地脫口而出，因為我訓練非常刻苦，身體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就是感覺只要我想，隨時能夠再打出一場那樣的比賽。
珍妮·巴斯：那場比賽之后我跟菲爾開車回家，我對他很不滿。我說：“你為什么換他下場？”他說那場比賽已經一邊倒了，“籃球比賽不是追求那些，”菲爾說。我接著說：“可是他本可以創下一個紀錄?！蔽揖陀浀卯敃r我對菲爾非常不滿，我希望讓科比隨心所欲，看他那樣打球真的充滿樂趣。
菲爾·杰克遜（湖人主帥，1999-2004，2005-11，現任尼克斯總裁）：我特別了解洛杉磯的人，他們想看科比打出那樣一場比賽，我們大家都想。如果那場比賽還有意義，比分還很焦灼，那科比絕對會充滿攻擊欲。但當時分差已經到了30分，比賽已經沒意義了。
馬克·庫班（小牛老板，2000至今）：我就記得我很生氣，因為他讓我們無可奈何。這家伙一個人三節得到的分數比我們全隊都高，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科比：那個賽季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罕見，那就是我的身體跟我的精神高度合拍。
3 “一個普通的周日，一場普通的比賽?！?/strong>
2006年1月22日，美國體育迷關注的目光都被NFL分區決賽吸引，西雅圖海鷹和匹茲堡鋼人當晚將爭奪一張進軍超級碗的門票。而21勝19負的湖人迎戰14勝26負的猛龍，這樣的比賽顯然沒什么吸引力。就算是絕大多數報道這場比賽的記者，目光也都被橄欖球吸引走。
約翰·布萊克（湖人副總裁，主管公關，1989至今）：感覺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周日，一場普通的比賽。我們當時是季后賽隊伍，但奪冠無望，而猛龍也不是強隊，跟我們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那場比賽沒什么值得期待，就是一月后半段一場普通比賽。
查克·斯維爾斯基（猛龍解說，1998-2008，現任公牛解說員）：那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周日，每次去斯臺普斯解說湖人比賽，你總能看到名人，不過那場比賽沒什么大咖，杰克（尼克爾森，湖人死忠）沒來，迪恩·卡儂沒來，海瑟·洛克萊爾也不在。我就記得安迪·迪克在。
安迪·迪克（喜劇演員）：我去看那場比賽也是受朋友喬·弗朗西斯之邀，我坐在場邊，跟科比隔著四個座位。那是我第一次看球，純順偶然，因為喬的朋友爽約，我才去了。我都搞不清場上什么情況，唯一認識的就是科比。然后我就看他一個接一個地進球，我其實也不懂籃球或其他體育項目，但我也一直尖叫，因為在場幾乎每個人都在尖叫?？票仍谀炒蔚梅趾笞⒁獾搅宋?，因為我特別大聲地喊他的名字。我真的覺得我把科比推上了他的巔峰，不過從那之后我就再沒去看過湖人比賽了。要是有人邀請我的話，我會去的。
喬·弗朗西斯（真人秀Girls Gone Wild導演）：我也是恰好碰上了安迪。那是一場在周日跟猛龍的比賽，對很多洛杉磯的人來說，這不是什么刺激的比賽，但事實上這場比賽充滿了能量。我記得那場比賽裁判多次讓我們不要進場跟科比擊掌，我還在比賽之后讓他在我的票上簽了名。
喬爾·梅耶斯（湖人解說員，2003-11）：那場比賽我沒在現場，因為每個周日我都要去解說橄欖球。那天我在CBS廣播臺解說NFL分區決賽，不過我一直關注著這場湖人的比賽。我的幾個兒子一直給我打電話，跟我通報比賽的情況。我真是替科比感到高興，他打出那樣的表現我并不意外。他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球員之一。
4 “區域防守并沒有奏效”
跟猛龍比賽前，湖人名列西部第七，不過他們剛剛遭遇了背靠背失利，先后輸給國王和太陽，那兩場比賽，科比加起來得到88分。所以這場打猛龍，湖人不容有失。值得一提的是，1月19日是科比女兒娜塔莉的3歲生日，女兒生日當天，科比正在薩克拉門托打客場。
科比：跟猛龍比賽前一天，我們在家里給女兒補辦了生日聚會。我臉上被涂了好多東西，感覺非常不錯。那晚我的訓練師也來了，專門解決我的膝蓋問題。我的膝蓋那段時間感覺不太好，所以我做了膝蓋訓練。還吃了意大利辣香腸披薩，喝了點蘇打水。
賈倫·羅斯（猛龍前鋒，2003-06，現任ESPN解說員）：那場比賽打湖人的防守策略，就是2-3區域聯防。我們前場人手不夠，所以教練覺得2-3聯防能夠彌補這個漏洞。結果區域防守并沒有奏效，在NBA你不給傳球人壓力，不給進攻球員投籃的壓力，那么結果就會讓對手找到節奏。
科特·蘭比斯（湖人助教，1994-99，2001-09，2013-14，現任尼克斯助教）：猛龍那場打區域防守，好幾個防守人對著科比，但是他們的做法沒有破壞他的節奏，他在比賽中絕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節奏。我記得比賽中我就有這種感覺，所以他可以從任何地方投籃命中。對我來說，那看起來非常簡單，他在場上隨心所欲地出手投籃。
科比：我的膝蓋感覺還是有點緊，所以比賽開始我還小心翼翼。我記得有一個球，我沿著底線切入，很輕松地就上籃得手。從那個球我就意識到，這個夜晚會成為一個非常不錯的夜晚，因為他們的防守輪轉特別的慢。于是我利用這一點，開始瘋狂攻擊。然后我進入節奏，膝蓋也松弛了。
布萊恩·肖：我們那時候隊伍起伏不定，我們上半場的表現確實值得球迷狂噓，不過這也點燃了科比的情緒。我記得邁克·詹姆斯那場打得很好，他好像連中6個三分，印象里他似乎得了30分（實際是26分）。跟達拉斯一戰領先30分不同，這場我們落后，需要追上去。
德文·格林（湖人后衛，2005-06）：我就記得中場時菲爾看著我們說：“你們就要這樣把比賽拱手相讓嗎？這并不是一支比我們好的球隊。”科比當時就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他很安靜，什么都沒說。
科比：他們說什么我都沒在意，我已經進入了自己的世界。我沒有跟任何人擊掌，也沒跟誰說話，我覺得自己進入了另外的維度，一切都被我屏蔽了。我沒太想得分的事情，我就想著把球隊拉回到比賽中。第三節我們還落后18分。我記得那節末尾，我搶斷了一個球，然后全力把球控制住，接著完成扣籃。那個球之后我跟大伙說：“我們還沒輸，我們要贏下這一場?！蹦莻€球是轉折點，那些拼搏出來的機會改變了比賽形勢，那時候我知道，我們會贏下這場該死的比賽。
5 “那些就是我應該做到的。”
與猛龍上半場比賽，湖人遭遇主場球迷狂噓，因為他們以49比63落后?？票劝雸龅玫?6分，但沒有幫助湖人太多。于是下半場，科比火力全開。第三節他轟下27分，率隊反超比分。
邁克·詹姆斯（猛龍后衛，2005-06）：我記得第三節打完，科比已經得了50分。我跟主教練薩姆·米切爾說：“讓我防他吧?！苯Y果教練告訴我：“我不想這么干，因為我不想讓你陷入犯規麻煩?！蔽艺娌桓蚁嘈牛莻€時候我們考慮的居然還是這種問題。
賈倫·羅斯：我們討論過誰來防科比，以及該怎么防。可是看看當時我們的陣容，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我在那場比賽中不止一次提出，為什么不包夾科比？甚至可以三個人去圍堵他，把斯馬什·帕克和盧克·沃頓空出來。但是我們沒有干，結果科比手熱了之后，一切就不可挽回。
何塞·卡爾德?。妄埡笮l，2005-13，現尼克斯后衛）：人們總是問我，“你們怎么能讓一個家伙得81分？”因為絕大多數時間，我們在場上領先著。他是在不斷得分，我們也如此。他的確在屠殺我們，可是他們隊其他人什么都沒干，于是我們領先著。我們都覺得他不可能一直這樣得分。
麥特·邦納（猛龍前鋒，2004-06，現馬刺前鋒）：我們基本整場都在領先，所以我記得教練說：“他是能得100分，不過我們還領先著，這是我最在意的事情?！边@種想法在比賽中絕大多數時刻都很管用，可是當他的手熱的發燙時，我們就自食其果了。
德里克·馬?。妄埡笮l，2005-08，現UCLA解說員）：那場比賽我印象最深的一刻是我親弟弟在觀眾席坐著，結果他一直高喊著科比的名字。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看著我，那感覺就是“我不在乎”，然后繼續喊科比的名字。比賽結束之后，我跟他說以后再也不會給他球票了，他說：“我不在乎，我手里拿著有史以來最牛X比賽的門票呢！”我媽媽在旁邊一直那胳膊肘捅他，讓他閉嘴。
科比：比賽中我投進那些球，我基本每天訓練中都會投進一樣的球。當你練習足夠時，那些球自然就進了。所以我覺得那天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現象，那些就是我應該做到的。
6 “我就是不斷地攻擊。”
跟猛龍比賽前，科比一直對裁判的吹罰尺度很不滿。他覺得對方防守人很多時候動作太大，可裁判都視而不見。在菲尼克斯打客場的時候，禪師給科比放假一天，讓他休息。但科比卻拉著布萊恩·肖跑去訓練館練球，重點練習的項目就是有身體對抗情況下的進攻。
布萊恩·肖：我在訓練中防守他，他接球之后做低位動作，然后讓我打他的手臂、胳膊肘，在這種情況下他要盡可能完成投籃。開始我不敢太用力，后來他朝我喊，然后使勁。于是我就狠狠地扇他，我們這樣練了20分鐘。開始他連球都舉不起來，后來他提升了力量，居然開始得分了，然后就是連續進球。
科比：跟猛龍比賽第四節開始的時候，我被莫·皮特森戳了眼睛。裁判不吹犯規，我去抱怨還吃了技犯。我覺得他可能想干點什么來阻止我，正常防守防不住就戳眼睛，想讓我失去節奏。但這沒什么效果，只是把我激怒了。我還記得拉馬爾（奧多姆）在一次暫停時跟我說：“你拿不了60分。”然后下次暫停他又說：“你拿不到70分。”結果下次暫停他自己嘀咕：“哦天啊，他拿了80分?！蔽衣犚娏耍也⒉辉谝?，我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上，進入了自己的情緒終。我就是不斷地攻擊。
約翰·布萊克：我記得下半場剛開始時，我跟喬什·魯普雷希特（時任湖人公關經理）說：“他要得50分了?！比缓鬀]一會我又說：“他要拿60分了?！睅追昼娭螅艺f：“這個王八蛋要拿70分，他要破埃爾金·貝勒的紀錄了?！币磺邪l生得太快，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得80分了。好像他從50分到81分，就是一瞬間的事。
克里斯·波什（猛龍中鋒，2003-10，現熱火中鋒）：就好像有人操控著記分牌，然后瘋狂給他加分。我坐在那里回想：“我在場下好像跑了兩個來回，他就從50分飆到了60分，這是怎么回事？”情況就是如此，他就是這樣接管了比賽。
科比：比賽最后幾分鐘很詭異，場上所有人都看著你。感覺就好像別人不被允許投籃，只要投籃就被噓。所以那天跟我在場上的其他球員應該感覺很詭異把，我都不記得還有那座球館，像那天那樣充滿能量，一切都那么離奇。作為球員，你感受到這股能量，就一直被推著往前走。你不想離開，就像好好享受這個時刻，因為你不想失去自己的節奏。
7 “我本應該拿90分或者更多?！?/strong>
比賽最后4.2秒，猛龍前鋒佩普·索烏傳球出界，場上出現死球。于是，德文·格林入場換下科比，結束了那瘋狂的下半場。整個下半場，科比得到55分，僅比張伯倫半場59分的紀錄少4分。
布萊恩·肖：德文·格林走進球場，他擁抱了科比。然后科比將手指指向天空，這就是那張你經常能看到的照片。
德文·格林：那個球出界了，而我坐在板凳席最末端，突然聽見菲爾大聲叫我的名字。于是我就站起來，把他換下場。全場球迷起立迎接他下場，而我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洛杉磯的能量。我擁抱了他，這是獨一無二的尊重。你可是得到了81分了，我一定要抱你一下。
科比：我當時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我走下場，我才聽到了那個數字。
薩沙·弗亞切奇（湖人后衛，2004-10，現尼克斯后衛）：我到現在還生他的氣，因為他原本應該得到84分，他投丟了我給他傳的那個球。這件事我跟他說了好多次，不過他說81聽起來更順耳。
拉倫斯·譚特（湖人宣告，1982至今）：那是我職業生涯頭一次，當眾宣告一位球員在那場比賽中得了多少分。我還記得我在比賽結束后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為何當時自己會說：“女士們，先生們，請你們保留好今天的球票。這是你們目睹這個傳奇之夜的見證?！?/p>
帕特里克·奧尼爾（?？怂贵w育記者，2000至今）：在他得到81分之后，我是第一個在場內采訪他的人，采訪的聲音全場觀眾都能聽見，所以他們也給我們回應。那是我職業生涯最閃光的一刻。
邁克爾·湯普森（湖人結束，2003至今）：我知道他拿不到100分，因為時間不夠了。不過我真的希望他那一晚可以拿到90分，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科比：我本應該拿90分或者更多。在連續命中62個罰球之后，我丟了兩個罰球。另外我還有幾個空位出手機會，但是我沒把球投進。我本可以拿更多分數，很多輕松機會我錯過了。我覺得100分也是可能的，我絕對能做到。如果我沒有在上半場休息那6分鐘，也許我就已經做到了。
8 “他們想聊的只有81分?！?/strong>
這本不是什么聯盟紀錄，但科比的81分之戰卻立刻成了職業體育史上一項了不起的成就。NBA官方電視臺曾在2013年1月22日重播了這場比賽，科比說自己是頭一次看這場比賽，他還發了一條推特，：“我感覺就像在看薩爾瓦多·達利的畫，#大師之作?！?/p>
麥特·邦納：我成了歷史的親歷者，也許站錯隊伍了，不過我依舊是親歷者。我覺得他比賽中付出的，比我們全隊在防守中付出的都要多。
邁克·詹姆斯：走出那份窘迫真的很難，就算比賽輸50分也比讓一個人得80分強。最難接受的就是，并不是一支球隊擊敗了你，而是一個人的努力，就擊退了你們整支隊伍。經常有人跟我說：“81分？你們讓他得了81分？如果是我，這種情況絕不會發生。”真是太讓人感到難堪了。
克里斯·波什：我記得那場比賽之后那天，我跟拜倫·戴維斯聊天，他當時在勇士效力，就在我們比賽前，他們跟快艇打了一場。比賽結束后，他都出去吃飯了，結果有人跟他說了比賽的情況，他就跑回斯臺普斯中心，站在場邊看完了比賽。
德文·喬治：我們比賽結束后都接到家人朋友的短信和電話，他們都來要科比簽名的鞋、數據單或者什么東西，不過我們大家還沉浸在之前的比賽中。后來我讓他給我簽了一雙鞋，現在那雙鞋還擺在我家壁爐臺上。
布萊恩·庫克（湖人前鋒，2003-07）：我覺得每個人都留著那張技術統計單吧。我拿了好幾份，都讓科比簽名了。
麥特·邦納：關于那場比賽我什么都沒留下，但有件事一直伴隨這我，那就是后來回顧81分之戰時，黑曼巴親自把紅曼巴的稱號給了我。他恐怕都不知道這對我的職業生涯，對我的生活有多大的影響。我們倆有了聯系，他可能都沒意識到。有朝一日我會告訴我的子孫，科比·布萊恩特給我起了綽號。
科比：后來我跟我姐姐聊天才意識到，那場比賽是我祖母唯一一次看NBA比賽，那天是我已經去世祖父的生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祖父的在天之靈，讓我投出的每個球都掉進籃筐里。你知道，在體育圈，這種事情時有發生，而你不得不這么想。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在海外生活的那會兒，我的籃球錄像帶都是祖父錄好然后寄給我的。所以在他生日當天完成這些，真的挺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