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柯潔對AlphaGo 可能是最后的人機大戰!

5月23日起,由圍棋界第一高手柯潔九段對AlphaGo(阿爾法狗)的“人機大戰”第二季比賽在烏鎮舉行,這是繼2016年3月“人機大戰”第一季后人類高手第二次挑戰AlphaGo,但這極可能是最后一次“人機大戰”,原因很簡單,第二次“人機大戰”的結果只會比第一次更慘(首戰AlphaGo4比1勝李世石九段),以后再舉行這樣的比賽已經毫無意義。
人工智能在圍棋領域里的發展速度驚人,已經超出了人類想象。參加第一次“人機大戰”的AlphaGo級別是V18,但到了2016年底,已經達到了V25,現在近半年時間過去,AlphaGo的級別達到哪一層,圍棋界一無所知。
2016年底至2017年初,AlphaGo為了檢測其升級版本的實力,化身為Master在弈城圍棋網和騰訊圍棋網(野狐)上與人類高手們大戰60盤棋,無一敗績,對柯潔九段、樸廷桓九段、陳耀燁九段、古力九段、連笑八段等人類頂尖棋手取得60連勝!古力九段在騰訊圍棋網發布重獎令,每贏Master一盤棋獎勵10萬元人民幣,但直至Master再次休戰閉關,都沒有人領走獎金。
AlphaGo的可怕之處在于,對人類高手60盤連勝的背后到底有著怎樣的功力?因為它一盤不敗,因此人類棋手們很難找到其漏洞。不像人類高手之間的對決,總是有漏洞可循,即便是當年吳清源、李昌鎬獨步棋壇時,對手們總能偶爾贏他們一兩盤,從而發現他們在棋上的漏洞。比如,李昌鎬的師父曹薰鉉九段當年就說過,要想打敗李昌鎬,就得用他不擅長的棋風棋路,李昌鎬官子天下無敵,那就跟他在中盤決出勝負。后來事實證明,李昌鎬的時代終結于崔哲瀚、李世石等后輩,他們的棋風與李昌鎬相去甚遠,以“亂戰”而縱橫天下,這也正是聶衛平、馬曉春等圍棋前輩不太擅長之處,他們拿不住李昌鎬,但崔哲瀚、李世石他們卻可以。
AlphaGo的更可怕之處在于它能通過左右互搏,每天進行百萬量級的對局。這樣的對局量,人類棋手們根本無法企及。其1.0版本尚需借助人類棋譜來增長功力,但升級到了2.0版后,它已經不再需要人類棋譜,而是自己左右互博提高功力。所以,它現在的棋儼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招法創新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很多離經叛道似的“天外飛仙”,人類既摸不到其脈搏,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現在職業高手們對此次“人機大戰”的結果預測一邊倒,沒有一個人看好柯潔,這就跟2016年第一次“人機大戰”時沒人看好AlphaGo一樣。棋圣聶衛平九段的說法很有代表性:“以AlphaGo現有的水平,客觀來說,如果柯潔能贏一盤,那已經很了不起了。我預測結果是0比3,阿爾法狗勝出。當然我很希望柯潔能贏一盤,給我們職業圍棋手爭個面子,但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聶衛平觀點的主要支撐理由是,從2016年底開始,AlphaGo的水平已經超越人類棋手,2016年3月首次“人機大戰”時雙方表現出來的實力對比來看,李世石已經不是對手,但它現在的版本又提升了好幾級,從V18提升至V25。再往后,其水平已經無法預測,高不可攀。它擁有一個深度學習的技術,據說其論文2016年初在《自然》雜志發表后,只要有相應的硬件配套,人工智能開發都可以輕松達到職業初段的水準。倘若再在軟件開發升級下些工夫,即可達到職業高段水準,比如騰訊公司開發的“絕藝”,數月時間里已達到世界一流高手的水準,如今在網上對柯潔13連勝。
“絕藝”尚且這么厲害,而AlphaGo應該還強于絕藝。因為,絕藝對人類高手還偶有失手,差不多20盤中要輸3盤左右,但AlphaGo化身Master時對人類高手可是60連勝。以此相比,柯潔確實難贏AlphaGo一局。
現在唯一尚存的懸念是,AlphaGo化身Master對人類高手時下的都是快棋(大多是20秒、30秒一步,只有對聶衛平九段時1分鐘一步),而這次烏鎮“人機大戰”使用的是慢棋賽制。不管是快棋還是慢棋,對AlphaGo來說都一個樣,但對于人類棋手卻差別甚大。因為有足夠的時間思考,柯潔的著法肯定要比快棋時嚴謹得多,但這僅僅是相對而言,僅僅靠賽制還是贏不了過于強大的Alph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