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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健

歐洲杯預選賽輸掉一場比賽有多嚴重？對于上輪在布拉格遭遇捷克吊打的英格蘭而言，輸球絕不僅意味著43場預選賽不敗紀錄作古。更現實的麻煩，來自于明年歐洲杯正賽以何種身份登場。盡管自2016法國歐洲杯以來，擴軍至24隊的決賽周給了豪門更多在預選賽犯錯的機會，但最寶貴的第一檔種子隊，名額也只有金貴的6個。不設東道主的新賽制，固然有利于各隊平等競爭，但強隊一旦輸球，就可能掉到第二檔，甚至要和法國、葡萄牙、比利時等克星在小組賽狹路相逢——這是不是也忒背了點？

先手落后，后手不樂觀

要討論英格蘭輸給捷克的嚴重性，先得從本屆歐洲杯正賽階段的種子隊規則說起。本屆歐洲杯，是史上首次不設東道主的歐洲杯，因此不再有主辦國自行占據一個種子隊席位的情況。同時，小組賽種子隊的認定也和上屆戰績、首屆歐國聯成績等完全無關，全部由預選賽戰績決定。換言之，6個第一檔種子隊，也就是預選賽成績最好的6個小組第一。

盡管等到11月，歐洲杯預選賽才會決出最終24個名額，但10個小組頭名，卻有近1/3已經接近決出：目前，G組的波蘭（19分）、I組的比利時（24分）和俄羅斯（21分）、J組的意大利（21分，鎖定頭名）都已出線，其中除了波蘭之外，剩下幾支球隊的戰績和積分也比英格蘭隊更高。

但由于在此前的歐國聯比賽中，前述的幾支球隊未能挺進決賽周，因此在同組多了第6檔球隊，不僅要多踢2場，且和英格蘭比較戰績時，還要扣除對陣第6檔球隊的積分和凈勝球。但截至目前，比利時和意大利都是小組全勝，即便前者還存在輸給俄羅斯降到小組第二的可能性，但這也意味著俄羅斯戰績至少和英格蘭隊持平，雙方要比拼凈勝球。用最通俗的話講，和積分上已經占據先機的幾支球隊相比，英格蘭隊毫無優勢可言。

對于三獅軍團而言，更現實的目標，是不要被目前其他小組第一追上。目前，英格蘭隊要比拼的小組第一包括：B組烏克蘭（6場16分）、C組荷蘭或德國（6場15分）、D組愛爾蘭或丹麥（6場12分）、E組克羅地亞（7場14分）、F組西班牙（7場19分）、G組波蘭（8場19分）、H組土耳其或法國（7場18分）。其中按照劃分種子隊的規則，如果英格蘭后三輪全勝，愛爾蘭、丹麥、克羅地亞和波蘭將鐵定排在他們之后。

綜上，三獅軍團現實的目標是確保全勝，并冀望烏克蘭敗給葡萄牙少拿3分，并在凈勝球上壓倒荷、德之爭或土、法之爭的勝出者。目前，英格蘭手握14個凈勝球，法國13個，土耳其5個，荷蘭12個，德國14個，其中法國與小組第6名的摩爾多瓦還有一場未賽，今晚與土耳其還要直接對話。僅從“存糧”來看，三獅軍的優勢已經不大。盡管同樣要爭取剩余比賽全勝的4支球隊，即將面臨的壓力并不比英格蘭來得更小。

一旦失手，后果很嚴重

盡管在本世紀第二個10年中，英格蘭從預選賽困難戶搖身一變為預選賽之王，但在多數業內人士看來，他們的抗壓性并不值得看高。作為10個小組中比賽踢得最少的頭名，在剩余3場比賽中的巨大不確定性，仍將令索斯蓋特和弟子們擔驚受怕。

剩余的3場比賽，英格蘭先要在客場面對保加利亞，然后回到主場對壘黑山。考慮到兩隊均已無望出線，且實力相對有限，全取6分不在話下。但最大的風險，來自于收官戰對壘科索沃。目前，少賽一場的科索沃落后小組次席捷克4分，但在雙方首回合交鋒中，科索沃主場2比1擊敗對手，末輪仍存在競爭小組第二的希望。而屆時這一情況如若成真，雙方首次交鋒時，被對手打進3球的英格蘭，可要小心了。

而即便英格蘭隊最后3輪全勝，他們也未必能在凈勝球上壓倒荷蘭、德國、土耳其和法國。畢竟，在C組和H組中，不乏丟球在各參賽隊中名列前茅的愛沙尼亞、摩爾多瓦等魚腩，近期三獅軍團鋒線效率出現回落，一旦那邊廂德佩、姆巴佩等人火力全開，1-3個的凈勝球優勢也絕不保險。

無論是主動丟分，無緣成為戰績最佳的6個小組第一，還是因凈勝球劣勢被擠出前6名，如果三獅軍降格為第二檔種子隊，就幾乎注定要在小組賽階段遭遇克星：萬年苦主德國、近年來交戰勝少負多的法國和荷蘭、甚至去年世界杯上兩次擊敗自己的比利時，都不是理想的對手。當然，和西班牙、意大利同組，也絕不是理想的體驗。

這還不是最糟的情況：身為英格蘭隊公認的最大克星，衛冕冠軍葡萄牙預選賽進入狀態太慢，5場比賽僅拿到11分的他們，基本無緣成為第一檔種子隊；而一旦棗紅軍團下輪輸給烏克蘭，即便順利出線，也將成為第三檔球隊。這也就意味著12月小組抽簽時，理論上不排除出現法國、比利時、德國、荷蘭其中之一，與英格蘭、葡萄牙組成的超級死亡之組！

最糟糕的前景如此惡劣，也難怪索思蓋特在輸給捷克后臉色難看，早在上個月，索帥就要求弟子們以不敗甚至全勝戰績結束預選賽，但弟子們顯然把忠告當成了耳旁風。當然，無緣第一檔種子隊倒不是壞事，畢竟3年前身為種子隊的英格蘭，在小組賽對俄羅斯和斯洛伐克時無計可施，1/8決賽又被冰島教做人。反倒是上屆世界杯，心安理得以第二檔種子隊身份出戰的他們，歷史性地挺進四強，就此完成了多年未竟的心理建設。向死而生，不也是活法的一種？

附表：排除與小組第6名的交手記錄，歐預賽所有球隊混合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