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武一帆

現在把路易斯·恩里克換回來，還來得及嗎？這么問對羅伯特·莫雷諾既不公平也不尊重，但對西班牙的歐洲杯前景意義重大。取得決賽圈入場券對號稱“預選賽之王”的西班牙只是額定工作，為即將到來的大賽做好準備才是正題。現實情況是，西班牙只能和歐洲二流球隊堪堪打平，遇到實力稍強的瑞典則需竭盡全力。

幾天前對挪威一戰很不理想：拖緩了晉級步伐，戰術演練的效果也不及預期。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問題在哪，類似奧亞薩瓦爾、塞瓦略斯的位置和功用等等。然而莫雷諾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再試試。”保留原有諸多“短板”的前提下，撤下了上輪進球的薩烏爾。當然，替換羅德里戈首發的比利亞雷亞爾前鋒赫拉德·莫雷諾延續了在俱樂部的上乘表現，但與整體發揮相比，只能說是無關痛癢的細節。

西班牙缺乏必要的緊張感。這可能來源于自信甚至優越感，也來自“打平即可出線”的輕松愜意。蒂亞戈在開場第6分鐘即獲得解決比賽的大好機會，但他沒有傳給另一側包抄到位且直面空門的隊友，而是選擇獨闖天關，失敗了。

蒂亞戈和隊友可能認為余下80多分鐘比賽肯定還有更好的機會，然而并非如此。這種心態值得一頓“吹風機”，然而上一次從西班牙的更衣室內傳出喝罵已是11年前，那個被媒體貶為“種族主義噴子”的阿拉貢內斯。

路易斯·恩里克是個懷揣皇馬、巴薩履歷，肩扛西甲歐冠金字招牌，說話做事硬派風格的北方佬。或許很多人不清楚，統領西班牙這樣一支球隊，最可貴的品質不在于戰術造詣，而是足以在更衣室內立足的中間立場和絕對權威。阿拉貢內斯后，無論博斯克、洛佩特吉還是恩里克都具備政治素質過硬的特征。即便是臨時被扶上馬的耶羅，也出色發揮了身為國腳名宿、前國家隊隊長和領隊的作用，讓人心浮躁的球隊將精力盡可能集中在比賽上。扯得再遠點，西班牙民族主義運動風起云涌，皮克就是為了躲清靜提前退出，但很多看法和立場不流于表面卻真實存在。西班牙足協過去這么多年將精力——無論選帥標準或是在其他方面找平衡——投入在維持團結方面，反而放松了陣容更新、戰術升級等根本層面的需要。

恩里克讓出國家隊主帥職位緣于家庭悲劇，問題在于，決策者并沒有利用好莫雷諾臨時帶隊完成客戰馬耳他比賽，直到新賽季開始前這足足幾個月時間的緩沖期來認真研究出一個最佳方案。現在再說莫雷諾讓位給恩里克這種事，或許能挽回一點球隊的競技水準，但基本上已經無法操作。很簡單，大家已經發現問題出在哪。眾目睽睽下，議論紛紛中，這么干對誰都是毀滅性的侮辱。

所以大家需要面對的就是，一個新丁教練帶著不在少數的新丁球員，按照全新構思的戰術設計去迎接完全未知的挑戰。迭戈·科斯塔、莫拉塔、阿爾卡塞爾、薩拉維亞、比托洛、科克等等將近50個名字還未落實在名單上，而余下的正式比賽和熱身賽已經屈指可數。還在討論德赫亞還是凱帕的問題？真沒必要，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