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全球體育賽事都按下暫停鍵的今天，訓練師、經紀人以及其他雖然不屬于任何體育聯盟，但卻以此為生的人們，同樣要為他們未來的收入煩憂。

訓練客戶全沒了，黃金期變災難期

3月14日清晨6點，醒來的埃夫·羅蘭德收到了許多條短信。

在NBA圈子里，羅蘭德也算得上是知名訓練師了。他曾經在NBA球隊做過專職助理教練，也給不少NBA球員做過私人訓練師，其中不乏贏得過常規賽MVP和得分王的超級球星。當時，羅蘭德身處俄羅斯圣彼得堡市，由于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當地時間11日晚發表全國講話，稱因新冠病毒引發嚴重疫情，美國將從12日起暫停來自除英國之外歐洲國家的旅行30天，羅蘭德的家人和朋友擔心他無法返回美國，所以紛紛發短信關心他。

這并不是最糟心的事。前一天晚上，羅蘭德被迫取消了原定于俄克拉荷馬州塔爾薩市舉辦的女子籃球訓練營行程——為避免人群聚集，不光NBA和NCAA沒得打，許多訓練營也取消了。不過俄羅斯這個訓練營還有三節課程沒有完成，羅蘭德還不能中途走人，于是他決定等下周一訓練營結束后再飛回美國。不過，考慮到回去也沒有工作可做，羅蘭德也曾經考慮過暫時不回國：“我的想法是，如果疫情沒有什么好轉，我也可能會留在俄羅斯。因為至少在這里我還可以找到工作賺錢，至少這里還有健身房可用。”

羅蘭德期待的好情況并沒有出現，俄克拉荷馬、達拉斯、埃德蒙頓、愛荷華、澳大利亞……一個個籃球訓練營因疫情而取消，羅蘭德的收入來源變得越來越少。另外，此前已經和經紀人談妥的幫助其代理球員備戰NBA選秀的工作，也都被無限期擱置了。可不，誰知道NBA什么時候復工，2020年選秀大會又能否如期舉行呢？

暫時來看，NBA球員甚至發展聯盟球員都還有工資可拿，但是像羅蘭德這樣的訓練師，以及他的經紀人客戶，雖然也靠NBA謀生，但卻無法從聯盟直接拿到一分錢。他們沒有工作可做，也不知道如何開展業務，更不知道未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里從哪里賺錢。

“對于很多人來說，經濟上都是沉重打擊，包括訓練師在內許多被球員雇傭的人。”曾經執導過安東尼、歐文和特雷·揚等全明星球員的訓練師亞歷克斯·巴澤爾感慨道，“三月中旬到十月底這段時間，本來是我們的黃金賺錢周期。”而如今，悲觀的巴澤爾甚至已經做  好了心理準備，未來一年甚至一年半都可能入不敷出。

羅蘭德的想法和巴澤爾差不多：“大眾在瘋狂囤積衛生紙，而我在瘋狂推廣籃球訓練，這樣我才能賺些糊口錢。這個時期真是太詭異了。”此前，回到美國的羅蘭德總算接到了一份工作：在俄克拉荷馬的某個室外籃球場，幫助雷霆隊試訓一名球員。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是個難以完成的工作，因為那天的風實在太大，出手的球大多數被吹得偏離預定軌道，根本看不出投得準不準。

尋找新出路，改做大學助教？

通常情況下，NBA球員會在休賽期約這些專業訓練師做特訓，這正是后者發揮最大作用的階段。但一個月前，NBA球員就被迫進入了“休賽期”，球隊的訓練館和健身房都關停了，大學體育館、健身中心等設施也無法使用。即便可以到球員家中做指導，沒有某些專業器械，訓練師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騎士中鋒德拉蒙德一直住在邁阿密的家中，他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球隊訓練師給了他一份居家訓練計劃，比如用啤酒箱練舉重，用沙發練靜蹲：“我仍然在準備著隨時打比賽，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本來這個時間你應該要做更多事情的，只能待在家里著實很奇怪。”

巴澤爾去年夏天先后輔導了8名NBA球員，本賽季期間也輔導了8名NBA球員，但這些人中沒有一個家里有足夠巴澤爾使用的訓練設施，甚至住著大豪宅的安東尼也沒有。這也不能完全怪球員，畢竟美國的訓練設施資源太豐富了，誰能想到會突然之間全都不能用了呢？“像麥克德莫特（步行者前鋒）就必須保持好狀態，因為他要打季后賽。”巴澤爾說，他希望能夠將一些確定沒有感染新冠病毒的球員集合起來進行特訓，但這個計劃暫時還無法實現。

“現在我一分錢都賺不到，直到某個我無法預判的節點，我都賺不到錢。”羅蘭德說。通常情況下，這段時間他在辦青少年訓練營，然后是選秀前的培訓，再就是NBA球員休賽期特訓。可現在……“我的所有工作都取消了，但還要支付房租。”

曾經執導過凱文·拉夫、布萊德索和本·西蒙斯的訓練師詹姆斯·克拉克也坦言，選秀前的球員特訓，是他收入的大頭，但今年這筆錢恐怕賺不到了。“所以我才考慮重返大學做教練。”克拉克說，他曾經在喬治城大學和德雷塞爾大學做助理教練，但由于更喜歡形式自由些的工作，才決定做個訓練師，可在如今的形勢下，大學的工作更穩定，更利于照顧他的兩個孩子，“我可能還支持兩個月，如果到了6月仍然沒有起色，我就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