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駐西班牙記者 武一帆

西職聯過去一周陸續發布了復賽后的前4輪日程。群眾觀后紛紛表示慚愧：以前為了歐戰和聯賽日程安排差那一天半天吵來吵去，現在看真是小題大做。疫情后的西甲，球員要頂著烈日在2周內完成4輪比賽。一周雙賽倒不是問題，關鍵是有的球隊15天踢4場，有的球隊10天踢4場，理論休息時間相差40小時！真令人不由默默點贊：西班牙人不光“頭鐵”，頂著疫情復賽，而且個個都是算術天才。

10天4戰，保級隊最苦

說起算術，西班牙人立刻打起哈欠。因疫情拉響的“國家警報”已持續3個月，但直到現在中央政府公布的感染和死亡數字依然和地方政府的統計對不上號，最近幾天干脆不再更新死亡病例。破敗的國家經濟和嚴峻的失業數字面前，“后疫情時代的新常態”已經成為主題，誰還關心“新冠”？醫院有充足的病房和呼吸機，有心理準備，然后就坐等疫苗問世了。

個別聲稱“沒有疫苗就不踢球”的球員也硬著頭皮接受現實了。現實是，密集的賽程，炎熱地天氣和缺少氣氛的比賽環境，哪個都比看不見摸不著的病毒更讓人糟心。老天爺幫忙，至少未來一周全國大部分地區的天氣異常涼爽，時不時還有雨水滋潤。西職聯主席特瓦斯可以名正言順地繼續“錯時開賽”的原計劃，順便附上“當日氣溫23度”的科學論據。西班牙人的開賽時間從午間1點挪到2點，球迷一肚子怨氣，但俱樂部認為這樣能讓更多中國球迷看到武磊，如果氣溫條件適宜，犧牲一點是值得的。

無論冬夏，午間場的比賽不好踢，而排名墊底的西班牙人沒有馬虎的資本。好在他們的賽程安排并不是最差的，至少比保級對手萊加內斯要好。已公布的4輪賽程中，有4支球隊的賽程緊湊到連氣都喘不上來，要在10天多一點的時間內完成4場比賽，除了萊加內斯，還有馬競、畢爾巴鄂和比利亞雷亞爾。比賽間隔短意味著球員休息時間少，根據西媒《西班牙人》計算，以上4隊的場均休息時間都只有73小時左右。

然而這么不人道的安排實際上是符合各方意愿的。在最初版本的復賽計劃中，職業聯盟期望將比賽間隔縮短到2天，也就是只給球隊48小時的喘息時間。這個提法也有它的考慮，彼時尚不知疫情何時能夠得到有效控制，如果拖到7月份初才復賽，那勢必要搞出一套“魔鬼賽制”。但代表政府意志的足協和代表球員權益的球員工會堅決反對這套方案，最終三方達成共識，設定的底線就是“間隔72小時”。倒霉的萊加內斯掙扎在積分榜的底線，也掙扎在規則的下限。

皇馬喉舌：巴薩賽程占優

有人遭罪就意味著有人占便宜。復賽后首先亮相的貝蒂斯可說是這4輪比賽的“王者”，他們最早復賽，第28輪客場對塞維利亞被安排在11日，最晚完賽，第31輪主場對西班牙人被安排在25日，中間相隔足足15天！理論上，他們的場均休息時間超過了110小時。更幸運的是，這頭一個客場還是在同城打，根本不用跑遠路，可以直接回家睡覺。再看比利亞雷亞爾，原本賽程就緊張，2個客場目的地維戈和格拉納達都在地圖的另一邊，勞師動眾，勞民傷財。

除了貝蒂斯，場均休息時間更充分的還有西班牙人（98小時）和阿拉維斯（90小時）。無論從那個角度分析，俱樂部影響力也好，政治陣營也好，甚至球衣色譜，似乎都不像是故意針對或照顧某個群體。只能說，賽程本身紕漏較大，制定者不甚高明，但誰占便宜誰吃虧應該都是運氣作怪。

有不公平的現象就會有人懷疑是陰謀。日前《阿斯》副總編、著名皇馬鐵桿球迷隆塞羅撰文說巴薩的賽程比皇馬好。其實兩隊的賽程相似，場均休息時間都在80小時左右。但隆主編深度分析發現，巴薩在這4輪比賽總會比皇馬先開球，也就是說，皇馬總要盯著巴薩的完場成績去追趕，壓力更大。另一方面，巴薩的對手包括畢爾巴鄂和萊加內斯等“魔鬼賽程”球隊，而皇馬的對手則是埃瓦爾、馬洛卡和瓦倫西亞這樣休息比較充裕的球隊，等于巴薩的對手更疲憊且焦慮，而皇馬的對手總能以逸待勞。

摳細節摳到這個份上也真難為隆主編。受屈那幾家俱樂部都沒公開抱怨，大家都知道頂著巨大壓力復賽對西甲而言已是奇跡，況且再往后的賽程對誰有利尚無定數。但說回來，如果有球隊受賽程影響出現眾多傷病和疲勞狀況，對后續賽程必然造成負面影響。“先賠后賺”只是一種積極思考的方式，不賠不賺才是事實上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