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駐西班牙記者 武一帆

周二早上，拉莫斯開著那輛很少示人的白色保時捷911出現在皇馬訓練基地。蹲守在門口的媒體和球迷喊著他的名字，想明確隊長的真實意向。新年剛過，拉莫斯的兄弟雷內就在網上發表措辭激烈的言論，質問皇馬高層為什么這樣對待有功之臣：“誰能解釋下，怎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讓一位傳奇球員、皇馬隊長位列可以被別人自由簽走的名單上。”

很復雜。從“這一步”說起的話，就是拉莫斯團隊拒絕了皇馬開出的兩個方案。第一是正常套路，按原合同再續一年，稅后年薪在1200萬歐元以上，當然這個數目因為疫情降薪協議打個折扣。據一些媒體透露，這里還有個和出場次數綁定的浮動條款。第二套方案是：2年合同，但年薪打一個10%的折扣。就一個再過2個月就年滿35歲的高齡球員而言，這兩個方案已經說明俱樂部肯定了拉莫斯作為后防中堅和隊長在球隊中的作用。

另一方面看，皇馬幾乎不可能再給拉莫斯漲薪，或是在不打折扣的前提下給長約了。受天災影響，皇馬今年的預算減了3億，大約相當于上一年的1/3。然而作為預算支出的大頭，一線隊工資好說歹說才砍了10%，那余下的部分從哪里節流？可以想象到了夏天，疫情控不控制得住再說，皇馬還是沒錢買大牌，更沒錢給球員漲工資。

當然拉莫斯沒說一定要走。那個“巴黎簽下拉莫斯和梅西來組建超級球隊”的原話出自著名足球節目主持人佩德雷羅爾。他的消息很靈，但演繹成分也不少。拉莫斯和弗洛倫蒂諾主席之間是慣常直接溝通的，現在拉莫斯方面的意思是：我先聽聽別家的報價，再來答復你。拉莫斯有自己的心思：合同到期走人一清二白，下家如有高薪長約便是高枕無憂。減薪兩年合同結束后，37歲就沒這么好的出路了。從“換換環境”的角度說，當然晚走不如早走。這在媒體看來并不是積極尋求續約的信號，既然雙方都不積極，自然離分手就不遠了。

皇馬有不積極的理由，也有不積極的傳統。拉莫斯如果決心離開，既不是第一個，也肯定不是最后一個提前離開皇馬的傳奇球員或超級巨星。前幾年已經有C羅的例子，再往前還有卡西利亞斯、勞爾、古蒂、羅納爾多、菲戈。平常日子里，皇馬尚且接受新老交替的自然規律，在薪資比拼和財務周轉之間找平衡，何況眼下這艱難環境。

據聞，莫德里奇已接受續約條件，而盧卡斯對俱樂部開出的條件并不滿意。莫德里奇暫時無可替代，而盧卡斯的位置其實競爭很激烈。后者原本去年夏天就在待售清單中，但本賽季客串右后衛立了大功，重新占據主力位置。皇馬要給老將們續約，無外乎兩點：人情世故和齊達內的要求。這幾位是冠軍皇馬的功臣，要善待。而齊達內前幾天公開表示，希望續約工作盡快完成。這可不一般。球員續約不在他的管轄范圍，他平常也盡量不干涉經理工作。既然說了，表明他在意。

時至今日，齊達內仰賴的核心球員依然是從安切洛蒂甚至更早繼承過來的那批人。然而不管拉莫斯、莫德里奇有多么不可替代，合同續了又續，齊達內終究要面對失去他們的一天。現實是，適格的替代者真的難找。以拉莫斯為例，省下他的高薪拿來簽一個年輕至少5歲、薪水打對折又得夠得上西甲冠軍競爭力的中后衛，何其困難？現在媒體盯上了比利亞雷亞爾的年輕國腳保·托雷斯，因為在國內實在找不出更像樣的人選了。同是過去2年的海選國腳之一，之前效力皇家社會的迭戈·略倫特被英超利茲聯挖走了。再挖回來得多少錢？英超還不像西甲有違約金制度，能硬來。以齊達內一貫務實的思路，當然是先續一年再說。